徐启明在家打扫卫生 李重庆 摄

在湖北省宜昌市夷陵区，人们通常把水性极好的人称为“水猫子”。徐启明就是传说中与死神拼命赛跑的“水猫子”。

徐启明出生在宜昌市夷陵区龙泉镇罗家畈村，13岁时，他因长时间在水下憋气，吓得母亲大哭而在村里出了名。

“水猫子”徐启明 李重庆 摄

4年以后，徐启明的好本领派上了大用场。1967年6月中旬，卢光海在周家大堰落水，危急关头，徐启明一头扎进水中，救起了卢光海。

这是徐启明第一次下水救人，那年他只有17岁。

1969年8月的一天下午，普溪河涨水，徐启明看见一个姑娘在河中挣扎，他甩下肩上的扁担和筐子，跳到河里拼尽全力救起姑娘。到达岸边后，姑娘已经奄奄一息。当日恰巧有一位医生在现场，在其指导下，徐启明采用人工呼吸等办法救活了姑娘。

这是徐启明第一次学习急救知识，那年他19岁。

从此以后，徐启明成了名副其实的“水猫子”。除了救人，水中探测、抢险、打捞都少不了他。至于救了多少人，打捞了多少溺亡者和财物，他没记过，更没算过。

听说记者要采访徐启明，他的“老哥”“老弟”都赶来了。因为他们知道，徐启明的故事太多，他自己记不清楚，说不明白。

59岁的施银远记得，他在汤渡河修水库运石头时不慎落水，是徐启明跳下深水把他救上来的。“那天是1980年7月24日，我刚满20岁。”施银远说。

施银远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来看望恩人徐启明 李重庆 摄

71岁的杨声安还记得，1969年5月中旬，河溪坪东风渠建设现场大雨倾盆，从上游放下的千万方材料被洪水冲走。在那次抢险过程中，徐启明不仅抢回了大量材料，还先后救起了两名突击队队员。

80岁的雷德鼎也记得，1986年7月中旬一天清晨，榨坊河涨水，徐启明在水库里打捞溺亡者，一捞就是三天，最终用尽了全身力气，把亡者拖上了岸。

这是徐启明最后一次下水。没经过专业训练，没有专业设备，频繁的水下作业让徐启明的身体承受不了。加上当地水利基础设施不断完善，意外很少发生，徐启明此后就再也没有下过水。

从第一次下水救起卢光海，到最后一次打捞溺亡者，20年来，无论是救援还是打捞，徐启明随叫随到，有求必应且分文不取。

“看到别人有困难尽力帮一把，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?人一辈子要多做好事。”徐启明的话语中透着平淡与真挚。

徐启明夫妇在橘园里除草 李重庆 摄

这些年，徐启明也经历了很多困难。夫妻俩靠几亩橘园维持生计，既要赡养老人，又要照顾孩子，徐启明还长期承受着风湿病和腰腿疼痛，生活一度困难。但他既没找过他救过的人帮忙，也没向当地政府开过口。

在村里，年长的人都会称徐启明为“英雄”。他总是着急地摆着手说:“请别这样叫我，救人是本能，也是本分，如果不救，我的良心会不安。”